案板上的那头蒜

北方男人的习惯，吃面条或饺子、包子时，喜欢吃几瓣生蒜佐味，于咸酸之外，要一份刺激与痛快。这瓣蒜能增进食欲和食速，在舌麻喉辣之间，一晚面条呼呼呼几筷子就下了肚。

麦家的这本《暗算》我看得极快。两个晚上看完了318页，这在一向追求“慢读”的我的阅读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小说很好看。这是大实话。麦家用极具历史真实性的笔法虚构了国家安全部门701和几位在701历史上有着传奇经历的天才特工。他们均天赋异禀，暗算别人也被命运暗算。小说有着极强的吸力，吸引着我往下阅读。这个过程有悬疑，有诡异，更有好奇。单从这点上，《暗算》要比我以往读到的绝大部分中国当代小说要强不少。

但仔细想想，假若《暗算》的内容无关神秘新奇的特工生活，无关奇诡的天才命运，它作为小说本身，还会有如此的吸力么？

麦家也许只是想进行一次为了“好看”的叙事实践。他无心对他笔下那一个个特异的人物作观察与深入思索，他也无心去寄予小说怎样的哲理与意义。非日常的生活，特质的人物，反人性的行为，等等这些本都是利于麦家做进一步思考开掘的有利条件，他本有机会对存在作出独特探询，但他不足的耐心使一部有可能超越当代文学的杰作成为了优秀的平庸。

内涵的缺失使《暗算》缺少了回味，正如案板上的那头蒜，无论怎样重要，它的营养终归是缺乏的，它无法取代我们碗中的打卤面和三鲜水饺。